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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与儒释道

发表于 2019-2-4 04:23:55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  论者以为,香之使用,既历史悠久,又泯灭彻底;既使用广泛,又可有可无。此中“泯灭”是极而言之,实际上香品之用(指香材如沉香、檀香)就大陆而论,乃因文化的变异,日渐稀少而已。如果指狭义的当代香水,则非但未泯灭,却正泛化。说“可有可无”倒是实在的真话,香水今天早已成为广泛之用品。但是,香水在“文化大革命”时代谁敢沾边?可见,香之于生活,用之不多,不用之亦不少,此正如古董珠宝,用之增其华美,无之虽失华美而亦无妨。然则,精神层面如何云之?曰:是以香之用也,是人类精致文化、生活与平庸之灵性交通,进而升华也。在中国,儒、释、道三大文化范畴与香文化之关系可谓綦深。

  儒释道三家对待“修”字各有心法,而于实践“修为”之际都有“用香”的“道前方便”——用沉、檀之绝妙香气辅助修行。在儒家进入“整齐严肃”(曾文正公语)之际,焚一炉好香,加强清心净处,使人虑澄神清,再进一步则可进入激发文思,佳什泉涌之境界。在佛教典籍中对沉香、檀香的使用都有很多精辟之见,仅以沉香的使用而论,则比道教论述更为具体。佛教,特别是汉传大乘佛教在普通信众中不强调具体的肢体修行,即便是“打坐”“坐香”“坐禅”之类的静坐工夫,亦为根本修行的辅助部门而已,更少强调“气功”(藏传密宗别有法门,在此不论)。而道教在“天人合一”、“虚静无为”思想的指导下,很自然会和“吸纳天地之气”的“气功”结合,且为主要修行手段之一。道教当然不完全是先秦百家的“道家”,然而《老子》(即《道德经》)中的“静观”“玄览”“导静”“致虚”无疑被道教大大发挥了。(1)

  若一社会,仅有财主而无贵族;如人生活,仅有奢侈而无精致,此甚可忧者也。此处之贵族非狭义之贵族——皇室、达官之谓,乃自文化、精神角度所论,是为高雅一族,与夫钱财多寡少涉。拥万金而犹低俗,仅数百而能高雅,贵贱斯别。仅以烟、酒、美食论,当然也有高雅低俗之别,而生活之精致,则必高雅而无低俗也。品香一道,是为各种生存法中唯一不涉低俗之方式。用香于生活,与衣食住行看似可以无关联,其实,如将高雅精致置于生活之中,香于其中关系大焉。

  古人着衣到精致处,岂仅质地、花色、制式而已;若论高雅,则以香熏衣是必备之术。东瀛“香道”表演,其中有一程序,即以香笼熏和服。宋朝诗人梅询甚懂用香,每赴朝班,则必以香笼熏朝服。我国旧时家庭衣箱、衣柜多有熏香之举,一来取香悦人,二来防虫。更有以香樟木、黄花梨、紫檀等带香之木制箱柜者,亦取其木质之香气可人又防虫也。

  古代宴饮,食前香炉置侧,清烟一缕,为宴席增香;餐后焚香,可去鱼肉之腥膻气。书房、卧室,古人都常焚香、熏香,遑论朝堂、客厅矣。旧时文章常有“宝马香车”“香车美人”“油壁香车”之描写,可知车用“行炉”、“熏炉”使车帐之中香气宜人,并以破途行寂寞。屠隆一句“其利最溥”不虚也。

  至于香之为用,在健身疗疾早为医书所载。无病而常以香熏房、通鼻、避邪、防虫,皆大益身心。

  将品香列入“贵族文化,精致生活”,而更深层次则涵泳于以琐琐香事陶冶身心(在以香悟道中,香之为用,非可以“琐琐”二字论,然于日常用香之摆弄,则非炊煮之必要,此处故云琐琐)。古代为官,诗典常用“含香”,此乃汉时御史奏事,口多含丁香以面至尊,是香之为礼用;诗赋常借香以达意,此香之为文用;礼佛斋天常拈香、焚香,是香之为宗教用。香于是中,用意严肃而体大(见前文)。

  一个人如能日日亲近香品,在生活用香中也可潜移默化以达“琐琐香事,陶冶身心”之目的。当今之人浮躁少安,追逐名利者多,果能平心静气于“百忙”中“偷闲”,从容熏、焚一炉好香,其过程既可平抑浮躁,而一旦能自香气高雅中有所得,则于追逐名利时可以稍缓,并由稍缓而渐进至自由王国。如能再有所悟,则三寸香炉、一缕香烟,其意义亦云乎大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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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(1)论及“家”与“教”,在“儒”虽“心学”于形而上层面已臻至高境界,但自始至终皆未到宗教境地;而“佛”则从起来即为大全式的“宗教”;在“道”则在其初始之际在先秦是“家”,而至汉朝始有张道陵借托老子而成“道教”。佛、道二家在传统的文人心中多重其“学”而非视之为“宗教”,甚至有顽固文人更视其为“左道旁门”,由此,传统文人用香侧重“悦性”而漠视修炼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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