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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湾奇谈—虎姑婆之死:界限游走生物的终极救赎

发表于 2019-1-22 14:28:0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  《虎姑婆》是早期流传在福建和台湾等地的民间故事,在台湾和白贼七、李田螺、卖香屁、好鼻师及水鬼城隍等一样,家喻户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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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故事叙述山上的老虎精化身为老太婆,在夜里拐骗小孩并吞食裹腹,常被用来哄骗小孩赶快入睡。

  目前所知最早有纪录的同类故事,是清代黄之隽所著《虎媪传》 ,讲述安徽一带老母虎扮成外婆害人的故事。

  这类故事传至台湾后,版本曾多达百余种,但内容大同小异,最为人知悉的版本是由台湾作家所编撰,故事背景为台湾客家聚落王诗琅。

  虎姑婆,是流传在台湾的民间故事,在台湾各地流传的虎姑婆的版本多达两百余种,其中虎姑婆最常听到的故事版本:虎姑婆是老虎精,在修行的过程中要吃小孩子,才能完全变成人,所以下山找小孩吃。

  下山后,它躲在一户人家门外偷听,知道妈妈要外出,屋子里只有姐弟三人,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,于是老虎精就变成姑婆的模样骗小孩开门进到屋子里去。睡到半夜,虎姑婆吃了弟弟,发出咀嚼的声音,两个姐姐听到后问虎姑婆在吃什么,虎姑婆说在吃花生,接着丢一块弟弟的手指头给姐姐,两个姐姐镇定的假装要上厕所,然后躲到门外的树上,等到虎姑婆发现要吃她时,她们机智的要求虎姑婆烧一锅热水(另一说是热油)给她,并要求虎姑婆将热水吊到树上给她,她要自己跳到锅里,当虎姑婆把热水用绳子吊到树上时,两个姐姐叫虎姑婆闭上眼睛,张开嘴巴,然后把热水淋在虎姑婆喉咙里,虎姑婆便因此丧命了。

  但随着地区不同各地也有不同版本的故事,故事也因此有不同的开头与结局。诸如某些版本中屋里的小孩是姊妹三人或兄弟三人,其中上当受骗的孩子往往是最年幼的。而收服虎精的过程则是神仙化身老鼠,指点两姊妹如何逃出虎口,最后用符收服老虎精。另外也有版本为热油烫伤老虎精后,姊妹再用棍棒打死老虎。

  好久好久的故事,是妈妈告诉我,

  在好深好深的夜里,会有虎姑婆。

  爱哭的孩子不要哭,她会咬你的小耳朵。

  不睡的孩子赶快睡,她会咬你的小指头。

  还记得还记得,眯着眼睛说:

  “虎姑婆,别咬我,乖乖的孩子睡着了。”

  ——《虎姑婆》童谣

  花生?这是弟弟的手指头!

  在台湾,大人常用这样的儿歌来吓唬孩子,要孩子赶快睡觉。据说,这在台湾几乎是人人都有的童年记忆。这个虎姑婆的故事版本多达200种,而其中流传最广的版本,是这样说的:

  在一座深山里,有一只老虎精,它努力想修成人形,但是一直没能完全修成人形,这必须要吃足够的小孩子才行。不知道这是老虎精嘴馋的托词,还是它真的要吃这么多,反正,它确实是经常下山偷吃小孩。

  一次下山后,它躲在一户人家门外偷听,知道妈妈要外出,屋子里只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。于是,等到妈妈走后,老虎精就变成姑婆的模样骗小孩开门,进了屋子。

  睡到半夜,虎姑婆偷偷吃了弟弟。吃的时候发出咀嚼的声音,被两个姐姐听到了。她们问虎姑婆在吃什么,虎姑婆说在吃花生,然后丢了一块弟弟的手指头过来,两个姐姐一看,知道弟弟已经被吃了。

  她们镇定的假装要上厕所,然后躲到门外的树上。等到虎姑婆发现要吃她们时,她们机智的要求虎姑婆烧一锅热水(另一说是热油)给她,并要求虎姑婆将热水吊到树上给她,表示水烧开后会自己跳到锅里。

  当虎姑婆把热水用绳子吊到树上时,两个姐姐叫虎姑婆闭上眼睛,张开嘴巴,然后把热水淋到虎姑婆喉咙里,烫死了似乎智商不是很高的虎姑婆。

  中国北方版:爱抽旱烟的狼外婆

  类似妖怪外婆的情节。在很多童话里出现过,它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版本,那就是格林童话里狼外婆和小红帽的故事,故事的前半部分大体相似,只是后来杀死狼外婆的方式略有不同。

  其实,中国北方也有狼外婆的故事,前半部分也是类似情节,只不过在狼外婆在吃饱后对大孩子(小孩子已经被吃掉)说:“给我弄点火,我要抽袋烟。”这显然是北方生活特征。

  于是,大孩子找来几个生栗子埋在了火盆里,再把一只老鳖放在水盆里,又在门楣上挂两只大棒槌。然后进屋说:“外婆,火炭在火盆里,你下来自己点吧。”那狼外婆就提个大烟袋,来到了火盆前低头扒拉火。正扒拉时突然栗子爆裂,炸起火炭和炭灰,一起飞溅到狼外婆的眼睛上,顿时烫得狼外婆“嗷嗷”直叫。

  大孩子又把水盆端给它:“外婆,你洗洗眼睛。”狼外婆把双手伸进盆中,顿时被老鳖一口咬住手指不放。狼外婆嚎叫着甩掉老鳖,拔腿就往外跑,刚刚打开门,两个大棒槌就噼里啪啦砸在它的头上,一下子就把它砸晕了。它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,院子里乱跑起来,跑来跑去最后栽进一口水井中,淹死了。

  而中国西南地区,则流传着以黑熊为主角的“熊家婆”(家婆即外婆)故事,情节大体相同。

  老虎吃人不需要蒙骗!

  不过,中国此类故事似乎有独立的起源,而不是近现代才从西方舶来。

  据考证,中国最早的此类故事成文版本,是清代黄之隽的《虎媪传》。这是一个在安徽歙县流传的虎外婆故事。故事的基本情节是:

  安徽歙县山中多虎,其中有只母老虎已经成精,会变化成人形来害人。有山民让女儿、儿子带一筐枣到外婆家去,姐弟俩天晚迷路,碰到一个老奶奶,自称是他们外婆。

  姐弟俩说:“外婆脸上有黑痣,而你没有。”老奶奶就到溪边捡几只螺蛳盖在脸上,骗过了姐弟俩,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巢穴中,对孩子说:“你们外公正在盖新屋,所以暂时住在巢穴里。”

  晚上睡觉时,老虎让胖一点的弟弟睡自己这一边,夜里就吃了他,姐姐问吃的什么,老虎说是“你们带来的枣子”。

  而后情节与狼外婆故事一致,姐姐借上厕所的名义出去,躲在树上,向过路人呼救,路人带走姐姐,并将衣服盖在树上。稍有不同的是,母老虎找来另外两只老虎,告诉他们这里有人可以吃,但它们掀开衣服后,发现被骗,于是发怒杀了这只母老虎。而姐姐最后被一个挑担人从树上救了下来。

  在虎姑婆的故事中,老虎外婆是较早的形式,它源于中古时期老虎在中国广泛分布,时有吃人事件发生的现实,但后来人们觉得,老虎吃人本来就是公开的,它是百兽之王,不需要骗人,老虎变外婆其实是抹杀了虎的威风,于是,后来故事主角就慢慢变成了狼。

  最初的主角是野人?

  但《虎媪传》肯定也不是最早的狼外婆形象,或者说,它的灵感,还有源头。一种观点认为,这故事母题最早的主角形象,可能是古代传说的野人或者猩猩。因为野人具备许多与“狼外婆”相同的特点:

  它们有人面。在《山海经》中,出现了“有青兽,人面,名曰猩猩”的记载,它们“人面长唇,黑身有毛,见人笑亦笑”;

  它们能说话。《水经注》中记载的猩猩像狗而具有人面,说话的声音很动听,像女人。

  它们吃人,尤其爱偷小孩。清代《粤西偶记》曾提到,在广西的深山里,有黄头发、光脚、裸体的野人,就像老太婆,“上下岩谷如飞”,力气可以抵得上几个成年壮汉,非常喜欢“盗人子女”。

  它们多为雌性。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载的野人像妇人一样,披发、群体结伴行走,遇到人还要掩面。在狼外婆故事中,动物装扮为外婆,是因为外婆与外孙较为亲热,但也与野人形象多是雌性、宛如老妇人。

  只是,野人大多出于南方,所以南方的故事中多人熊、山熊等与野人相似的形象,当这个故事向北方流传时,因为北方几乎没有发现过野人,于是人们就用虎、狼等动物代替了野人。

  死亡:越界的终极救赎

  当代的人们解读“虎姑婆”、“狼外婆”这类故事的主旨,一般认为其目的可能旨在警示孩子,不要随便相信说是孩子的亲人,或借机想进家门的陌生人,甚至开门让他进到家里来。

  但这显然是后人按自己理解强加的附会之言,虎姑婆故事母题折射的深层人类心理动因,是异类越界引起的恐惧和不安。人类自进入农耕社会后,便开始与自然保持了一个清晰的距离,换言之,一个有明确边界的人类社会体系已经形成。

  这边界,是有形的城墙、房门,它保护着人类在一个相对封闭的体系里安全生活、劳作,因为自然属性淡去后,人类也便渐渐退化,基本失去了不依赖技术、工具在自然界生存的能力。因此,它更是无形的心理边界。

  而此时,偶有贸然越过边界闯入人类社会的异类,便会引起人类显著的不安。尤其是,那些在人类划定的界限边缘游走的生物,最让人不安,因为它无法归类定义。

  “虎姑婆”正是典型的界限游走生物,并且,最终它跨越了界限。吃人,看起来恐怖,其实反而是解决之道,因为通过这个行为,兽的本质终于显现,而原先越过的人——兽界限,又由此重新分开了,清晰了。

  与此类似但过程相反的,是西方的狼人传说,狼人本是人,但“即便一个心地纯洁的人,一个不忘在夜间祈祷的人,也难免在乌头草盛开的月圆之夜变身为狼。”

  此后,他们就在人与狼的界限之间游走。到了中世纪初,罗马宗教裁判所认为犹太人、新教徒、巫婆、狼人都是异教徒。在这些异教徒魔鬼中,狼人被认为是最危险的,因为他们曾是人类,所以特别痛恨其他正常人类,他们的主要猎物和食物,就是身边的人类以及他们的家畜。

  人类的心理特性之一,是妖魔化自己的敌人,欧洲人把很多东方狐狸精所采取的迷惑人心的手段,也归罪给了狼人,他们认为,狼人可以迷惑幼儿走入丛林,并在那里杀死他们。

  门之禁忌

  此外,这类故事中的人类一方,也暗含了种种禁忌,角色触犯了某些禁忌而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,这些禁忌大多关乎年龄与性别。“门”是很多版本都有的意象,最小的孩子首先犯了禁忌,他轻信了妖怪,开了门,而触犯禁忌是要被处罚的,所以他要被吃掉。

  有些故事版本中,孩子们的母亲也因为出门而被吃掉。中国东北地区的故事《老虎妈子》说,妈妈把孩子留在家里,一个人出门去娘家,独自走在略黑的林间小路上,突然身边多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人,那人身披毛皮,脸上手上遍布毛绒,不是很能看清五官相貌。

  它看妈妈带了很多馒头、包子,就问:“能不能给我一个吃,我赶了一天路,都没吃东西了。”妈妈看它可怜,就给了它一个。那个人一口就把包子吃了,仍不断的央求妈妈再给它一个吃。包子、馒头陆续进了它的肚子,最后一个包子也给了它。

  它摸了摸肚子,故作可怜的对妈妈说:“我这肚子还是空荡荡的,饿着真难受,你就让我把你吃了吧。”说罢他就把妈妈吃掉了。

  这里的“门”,又是对女性身份禁忌的双重隐喻。一方面,它是家庭的门户,女性只能限制在家庭里做贤妻良母,而与社会隔绝开来;另一方面,“门”也是女性操守的象征,当她们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,她们便逾矩了,就要受到被吃掉的惩罚。

  各讲各的地方故事

  演化的故事会渐渐有它的地域特色。在湘西的《熊娘家婆》故事中,决定姐妹两个谁与外婆同睡的原因,不再是谁更肥美,而是谁能跳过火坑。

  吃晚饭后,熊娘嘎婆(母熊)在屋前放个簸箕,对姐妹俩讲:“你俩哪个跳过了簸箕,我明天就给他好吃的,夜里和婆婆睡一头。”大妹假装跳不过,幺妹贪吃,使劲“嘭”地一下就跳过了,夜里与熊娘嘎婆睡了同一头。

  火坑或火塘,是湘西建筑中一个独特的设计,这是狼外婆故事与湘西地域特色结合的产物。更具地域特色或民间崇拜的情节,来自于《熊娘家婆》故事的结尾,熊娘是被不同身份的人合力杀死的。熊娘在被大妹捉弄受伤后,追赶大妹,碰到一个卖锅子的,问,“你有药吗?”锅子客仔细一看,这不是熊娘家婆吗?就告诉它,把锅烧红,往脸上戴,就可以治愈。熊娘把锅子一烧红,就往脑壳上戴,痛得她尖叫起来。

  一会儿,熊娘又碰到个卖盐的,卖盐的告诉它,拿三斤盐朝脑壳上一摸就好了,熊娘这样做了后,伤口更加严重了。

  再碰到个卖炮仗的,卖炮仗的说,“你拿这身炮仗往口里、鼻子里、耳朵里各塞起一个,再把后脑壳也绑几颗,一齐点燃,你脑壳就不痛了。”熊娘再次被骗,被炸变成了一堆灰土。

  湘西故事中的熊娘家婆,是极大力量的存在,即使大人,而且是三个大人,也不敢与它正面冲突,而只能智取。而西方的“狼外婆”故事中,只需要一个猎人就可以轻而易举杀死狼。

  这些变化,一是因为湘西恶劣的生存环境,故事以此来表明人们生活的艰难,二是因为湘西多神崇拜和信鬼好巫的宗教信仰。在西方或其他地区的狼外婆故事中,“猎人”是代表人类的强大力量,在关键时刻杀死代表自然力量的狼外婆,这些地方对于人力战胜自然,还是有着极大信心的。

  同样,在不少故事结尾的意象——树,则是另外一种民间崇拜。孩子们发现了树,爬到了树上,得到了安全的庇护。因为在民间,无论是茂密的森林或是干枯的老树,常常被认为具有非凡的魔力,如树洞里的密道、树下埋藏的财宝等。

  复活的幽灵

  但有些地方的故事并没有因妖怪被杀死而结尾,而是变化成了另外一种存在,这仍然以湘西的《熊娘家婆》最为典型。

  故事里说,半个月后,大妹扯猪草来到熊娘被炸死的地方,这时成了灰的熊娘变成了一把猪草,还没恢复元气,大妹见一蔸猪草又嫩又肥,就扯回了家。夜里,大妹一边剁猪草,一边把切细的猪草放在锅里煮。一会儿,听见有个声音从没剁的猪草堆里传来:“剁,剁,剁你妈个鬼;煮,煮,煮你妈的魂!……”

  “出鬼了!”大妹忙把猪草全倒在屋后的一棵大树下。20多天后,天刚亮,大妹来到屋后扯猪草,看见大树下有个小崽子在哭,说他妈妈不要她了,求大妹收留,大妹就把她抱回家。但这个崽到大妹屋后,只要大妹不在屋,它就变成熊,吃猪、吃鸡、吃鸭、吃鹅,原来这崽又是熊娘变的,只是它的魔力还没恢复全。

  于是大妹又把这崽带到一个烧砖瓦的窑里,用事先准备好的木棒叉子,把这个崽叉进熊熊燃烧的瓦窑里。熊娘临死之前在窑里骂道:“你心狠,你心毒,在田里我变蚂蟥喝你血,在岸上我变成蚊子吃你肉!”从此,湘西地区就出现了好多嗜血的蚂蟥和狠毒的蚊子,直到今天仍然危害人类。

  显然,这不是个完美的结局,也就是说,妖怪是无法消灭的,即使不能再变化成人来吃小孩,但还要变成害虫吸人血以复仇。

  这是湘西少数民族在蒙昧时代,对蚊子和蚂蟥等害虫的神话想象。至此,“熊娘家婆”的故事,从一个童话向“物原传说”转化。“狼外婆”被人类打倒了,但“熊娘家婆”逐渐变成一种独特存在的崇拜,它以另外一种形式,永远困扰着人们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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